春天,总是悄悄地来,轻轻地走。春夏交替的时候,院里的蔷薇花便无声地开了。蔷薇盛放,温柔了时光,浪漫了人间,也温馨着我的小院。
上海龙凤419倚窗而望,看着细雨纷飞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。那是雨对花的呼唤,还是花对雨的炽热,那雨悄无声息地滴落,滋润着花的娇羞。总是那么温柔,那么细腻。它不同于夏雨的疯狂,也不同于秋雨的凄凉,更不似冬雨的冷酷。这雨,带着一丝温暖,一丝生机,轻轻地拂过花心,拂过屋檐,拂过我温暖的童年。
上海龙凤419那时候,总喜欢坐在老屋的门墩上,看着雨丝细细地落在院里的蔷薇花上,听雨滴打在绿叶上,发出沙沙沙的响声,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。我会伸出手,让雨水顺着指尖滑落,感受那份空气的清新与生命的律动。衣袖被淋得湿哒哒的,也不觉冰凉,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。奶奶看见了,总会唠叨:“哎呦喂!我的小祖宗,那屋檐下的雨水滴在手上会长水瘊子……”说着便把我请回屋子,用温水把我的小手洗洗干净,温柔地给我擦干。至今,我也不确定奶奶说的话是真是假。总之,在奶奶的呵护下,我的小手总算是没有长水瘊子。那时的我,还不懂得什么是永别,什么是乡愁,只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美好。
母亲也独爱蔷薇,在院里种下两株,一株粉的,一株白的。阳光里,穿过绿叶与花瓣间的缝隙,投下斑驳的光影,如同一幅浪漫的画卷,让人流连忘返。缤纷蔷薇,如诗如画,它们争奇斗艳,绚丽多彩,装点着小院,带给我朝气与活力,充满了浪漫与美好。耳畔依稀萦绕着母亲讲过的《蔷薇姑娘》,蔷薇姑娘不畏强权,为爱跳下万丈山崖。阿康为守护心爱的姑娘亦然纵身一跃。他们合葬于天目山下,一个月后,新坟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,花茎上长着许多刺。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,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。所以取花名“蔷薇”。小时候,只是被他们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勇敢而折服。长大了,才慢慢懂得: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朵孤独的蔷薇,守望着属于自己的春天。它是情感的寄托,是爱情与自由的象征,是人们心中向往的永恒。
现在的我更喜蔷薇花开的那个角落,一丛丛,一簇簇,开放在浅夏光阴里。远远望去,在仿若绿丝绒一般的叶墙上,犹如艳丽夺目的锦缎,熠熠生辉,分外美丽。那些不会转弯的阳光都收起了热辣滚烫的芒刺儿,温柔地撩拨着花儿不肯褪去的青涩与懵懂。蔷薇花的芬芳如同淡淡的爱情,不需张扬,就已深深地烙印在心中。它以其独特的芬芳、柔美的姿态,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每当蔷薇花开,一桌,一椅,一茶,一人。静坐一隅,禅心入境,总能在回忆里寻到久违的美好;入观花宇,心随芳香,总能在花海里悟出自心;斜阳余晖,花鸟欢鸣,总能在素笔下勾勒出半晌清欢。轻抚摇椅是一种难得的悠然,闭眼小憩是一种无言的自由。莫为云染了繁花,莫为风误了流年,慢下来,静下来,去感受花的善意,风的温柔。从晨曦到黄昏,从花开到花落,蔷薇的美丽从不会凋谢,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更加迷人。
“人到无求品自高”,人们曾这样盛赞蔷薇花的品性。那是一个人风骨里Zui坚韧的饱满,像蔷薇的孤芳自赏,也像蔷薇的淡泊无求。它浑身带刺,超然脱俗。它不会羡慕牡丹的富贵,也不去理会玫瑰的娇艳,她不会去对着阳光露出一世的灿烂,但却独自展示着自己的倔强,不计得失,不计荣辱,不计遗憾,自由自在,演绎着它高洁而从容的一生。当所有的花儿都争艳去了,只有它姗姗来迟,在我寂静的小院里默默地绽放自己的美丽,敦厚而宁静,坚韧而淡定。
上海龙凤419蔷薇是我国的土著花朵,已有两千多年的栽培历史,《诗经》里有“蔷薇之华,其香如兰”。西汉时期,宫廷花园中已经引种了野生蔷薇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蔷薇成为宫廷园林中重要的观赏植物。隋唐时期,蔷薇从宫廷园林走入千家万户,成为当时种植Zui广的庭院花卉。
自古多少风流人物为之倾倒着迷,又有多少文人骚客对之情有独钟,“回廊四合掩寂寞,碧鹦鹉对红蔷薇。”是李商隐的闲愁无限;“梁燕语多终日在,蔷薇风细一帘香。”是李清照的思绪万千。“不辞伐竹成高架,收拾蔷薇一片春。”是张耒的闲情逸致。“水晶帘动微风起,满架蔷薇一院香。”写不完蔷薇花的风情万种,摇曳生香。“朵朵精神叶叶柔,雨晴香拂醉人头。”道不尽蔷薇花的迎风而绽,明艳可爱。“有情芍药含春泪,无力蔷薇卧晓枝。”诉说着蔷薇花的千娇百媚,楚楚动人。
在某个夜静山空的须臾,我听到了花落的声音。一花一叶,皆有生灭,花开以时,花落已定。似乎每一朵花的盛放,就预示着它的凋零。
晨起,满院的落花静卧在那里,安然而恬静。我无法想象,它们曾经历了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。花瓣裹着雨珠,雨珠嵌在花芯,原来不簇拥在枝头,它们更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丽。它们开得不慌不忙不张扬,谢得婉约含蓄且优雅。它们的凋零是安静温暖的,然后轻轻地埋葬在季节的更替里,和光阴一起老去。
生命的意义,原不在于时间的长短;而是因了花儿般清香的气息、美好的品性、淡泊从容的人生态度而流芳人间。像雨中蔷薇,细腻而坚韧,温柔而有力,零落成人生中Zui美的风景。
上海龙凤419繁花萎残,往事难忘……
作者:简儿,山西晋城人。